分岔潮汐

记得往前走,记得做自己

胆小鬼

  

/现背,短打

/无厘头的复建产物

/贺第一视角

/勿上升,感谢





1.

       12月底的沪城,冷风不经意间钻进外衣的夹缝里,走在外滩上,我想我任何时候都没有现在要清醒。



       张哥和耀文在讲笑话,丁哥在旁边抱着手看他俩笑,马哥在手机上戳戳点点,宋亚轩在旁边伸着头看,不知道在笑什么,表情欠欠的。



       还有严浩翔。他站的笔直,看向对岸。



       我想他大概是有病,穿着薄外套站在这陪我们吹冷风,出发前我还特意提醒他要带外套,这人估计就没放心上,有点生气。



       有时候觉得他之前说的没错,我一对上他就是容易莫名其妙的生气,你问我为什么,我也不知道。



       他像是察觉到了我的目光,转头看过来,就那一瞬间我收回了视线,我也不清楚我在心虚什么。



       我们俩就像紧紧纠缠住的麻花,两个人都矫情的要命,却又偏偏不肯放手,任由齿轮一圈圈转动,绕成现在这个解不开也理不清的乱麻。



      他走到我身后,隔着一只手的距离静静站着。



       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,我甚至不知道我在看什么。



      对岸是沪城标志性的高楼,我和那栋最高的,隔着一条黄浦江遥遥对望。



      记忆重叠,在曾经严浩翔的社交软件上也出现过今天的对岸。



      哦,那个时候他不叫严浩翔。





2.

      我身后这个男孩子,他生在广州,长在重庆,他的十八年人生中还有三年在遥远的沪城度过。



       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拍下那张照片,也不知道现在站在身后的他又是怎样的心情。



       好多人说那三年是我们心中一道无法割舍的裂缝,是吗,我也不知道,我没有和他再提过那三年,可是我们又默契地心知肚明。



       我们太默契了,比如,我不用回头就知道他一秒前举起又放下的手,现在那只手攥拳放在兜里。



       丁哥说我们是两个胆小鬼,也许是对的,在我们俩的事情上他总是看的比我们这两个当事人要清楚的多。



       我胆小,那三年我再生气害怕也没有主动找过他一次;我胆小,重逢见到他的一瞬间下意识后退;我胆小,明知道他就在身后却不敢转头……



       当然,他也没好到哪去。



       我们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互相折磨的相处方式,如果有谁鼓起勇气向前迈一步,另一个人一定会默契地后退一步,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不大不小的一步,这是一道三年都没迈过的鸿沟。



        你看,我们来了上海这么多次,却没有过一次促膝长谈,那年江边的长久沉默是两个胆小鬼的相互妥协。



        我不说话,他也不说话,我们相顾无言,说不出口的爱吹散在风里,裹挟着江水滚滚向东。




3.

        良久,对岸的空中升起了烟花。



        夜色做底,林立的写字楼顶炸开一簇又一簇灿烂,绚烂过后的灰烬散在不知名的角落,无人在意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我奢侈地花了一段烟花的时间来放空,待到最后一点零星光亮消散,才后知后觉掏出手机拍了一张夜景,发在了社交平台上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“走吧,回酒店了。”严浩翔提醒我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坐进车里的最后一秒我还在想,今天吹的这长时间的江风到底带给我什么,一团越理越乱的心绪还是我们不清不楚的浓烈爱意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严浩翔坐在我旁边的位置,胸膛抵着我的左肩,习惯性碰了碰我冰凉的手指,递过来一个刚拆封的暖宝宝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我接过塞进棉服口袋,一串动作行云流水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他打开手机备忘录,敲敲打打又删删减减,末了干脆锁了屏丢进口袋,倚着车窗发呆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看来又是创作到了瓶颈期。



        12岁的严浩翔烦躁时要我顺顺毛才能好,而18岁的严浩翔会自己消化烦心事,然后用无恙的笑面对我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我们总是习惯将开心的一面给对方看,但其实我们比谁都清楚,那些泥泞的溃烂的深埋的不堪与不顺只有对方能准确发掘,也只有我们能感同身受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今年又是跌宕起伏的一年,闭关,高考,成年,上大学……无数意义重大的瞬间抱团袭来,砸的人昏头转向,到了年底才恍然发现,原来我们已经一起度过这么多有意义的瞬间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,夜里的沪城依旧灯火阑珊,就像倒霉的我和他,拿着赠票末番出道,也依旧在努力上爬,总有一束光会朝我们而来。





4.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贺儿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我听到严浩翔喊我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嗯?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新年快乐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他转过头,包住我缩在口袋里的手,他什么都没说,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。



        热源顺着手心直达心口,情愫无声,融化在交握的掌心。



        胆小鬼用“新年快乐”说“我爱你”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“新年快乐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“新年快乐,严浩翔。”



         前一句祝你新年快乐,后一句小心回应你的“我爱你”。



        肩膀抵胸膛,我们挤在沪城公路上某个不知名的车厢内,小心翼翼地诉说着澎湃爱意。



        严浩翔,许愿新的一年我们还做胆小鬼,做彼此小小宇宙里的胆小鬼,无形的那层纸交给命运,朦胧表面盖不过一腔真情。



        祝我们都新年快乐。

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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